2010年1月30日 星期六

Mujeres al borde de un ataque de nervios

你絕對是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好人,在極盡荒謬與混亂的日子裡我也從沒懷疑過。但十八扇門也抵擋不了的負面能量使你變成了一個魔力日趨強盛的悲劇性獨白演員,追求表演裡淋漓盡致無止盡的燃燒,日以繼夜,你走火入魔,變成一個善良的惡魔。
當我後來終於察覺這一切無法怪到任何官能疾病上時,真的是非常想當著你的面崩潰給你看。但是我想了一下,做相形見絀的表演且不是讓自己出糗嗎?
不不不,
所以我就直接說了,如果什麼都無法停止你的激情,如果非得這樣的話,
也請別拖著我與你下地獄,I've been doing all right on my own up here.
Don't even bother to try.

2010年1月28日 星期四

Owen Pallett - Lewis Takes Action



My every move is guided by the bidding of the singer
The night is split by the whistle of my amber whip, and the fire from my fingers!

Jamie (不是)T ,他只是唱歌咬字很快

除了私心作祟,Jamie T本身就是非常不適合被歸類在嘻哈那掛,old school有那麼一點,不過更有ska的無賴精髓,更不用講一股濃烈的東倫敦不良少年流氓氣息,然後,提到他對小丑和魔術師異常狂熱,這...只能說是一項公開出來,唱片公關會非常頭痛的癖好啊(任性到成名後幾乎每首pv都有這類角色挑大樑)。但嘻哈?好吧!我覺得講話口無遮攔的愛索螺絲還比他嘻哈,近年來積極轉型的nba球衣套裝穿著也比他敬業。





和禮記零好久之前提到這英國三七仔時,他超興奮,要知道禮記零這人是很少這麼正面平靜給予別人讚美的。他的雙眼水亮亮的閃著,我們講到野獸男孩nerdy,不管哪個年代都能掀起騷動的經典party tracks,生猛有力的凶狠riot punk,慶幸他們三者終於交配出這個kickass的小伙子。雖然禮記零當時早已把苗頭轉向80,90大陸獨立硬蕊樂隊(不管是兒女情長還是祖國恩仇,都能化悲憤為力量),好像霎那間在結米身上找到理想主義的激情,也忘了他放在我這裡五年的delasoul。偶爾我和他提到2 pac的傳記電影很動人時,我才感受到其實他還是掛念著那個講話抑揚頓挫,b-box尚未淪為跟吹陶笛一樣都是歌唱大賽加分題的年代。

他看到我桌上的野獸男孩科學精選時,好像看到他高中投擲的青春歲月和熱忱被蓋上棺木,老傳統的東西走到盡頭,發精選集就是各大頒獎典禮上蓋棺定論的終身成就獎,我想不會有一個創作力仍然旺盛的藝術家會心甘情願去領這個獎項。
小時吃慣的滷肉飯,老闆隔天突然換掉胡椒粉,我那時就跟他一樣悵然若失,一起感傷的聽著結米踢,我偷偷在心裡跟自己說:「他只是唱歌咬字很快,個性比較急當然會這樣,隨便幫他貼標籤很沒禮貌....。」

多年後,我和禮記零當初一廂情願的冀望終於沒有落空,看著他髒髒的臉龐和瀟灑的街友流浪氣息翻唱Jay-z老婆的動感舞曲,怎麼不讓人欣慰,這小子拿起吉他,拉扯縱慾過度的破嗓子,壓抑本能放慢好幾倍速度唱出年度最佳復仇情歌,面有菜色卻充滿憤怒,這怪異的臉部表情組合完全精準地攻擊到我,還好還好,當時我堅決相信他只是唱歌咬字很快,沒有別的嗯雌嗯雌混淆視聽......。

2010年1月16日 星期六

An American Crime

童書裡不乏善惡二元對立,角色設定單純的大反派,似乎就是異世界憑空捏造的稀有動物,仔細想想,身邊的奸人哪有這麼浩呆地守著從一而終的信念,一只想著對抗...。



亂倫,弒母,食人,屠殺...等驚悚的情節在豬會蓋房子,動物也能組樂團的幻想之地中,看起來遙遠,不可置信,建立幼齡兒童基本善惡觀念之餘也順便避免額外的心裡負擔。所以我們相安無事看盜版小叮噹,對於裡頭屢次出現大雄偷看宜靜洗澡的老梗橋段,只覺得作者拖稿費,但在現實社會裡可是要報警抓人的窺淫慾情結。或笑看編者怎樣輕描淡寫校園霸凌,最後又很不負責任地來個皆大歡喜的結尾。(然後下集,下下集,下下下集的無數集還是讓大雄哭著脫褲跑開場)

不熟悉的時空下,好像再駭人聽聞的事件都像孩提時的床邊故事,不太容易對我們造成嚴重的影響。我想這有一部份也是很多人對歷史事件冷漠以對的原因之一,卻忽略今古歷史運作的軌跡只要時間點一對,沒有甚麼事是不會重演的。

而當驚世駭俗的情節移轉至真實,你我都熟悉不過的世界時,恐懼隨之而來,坐立難安,一刻都無法鬆氣,好像那些角色是從身邊臨時抓進電影裡的紀錄片人物。然後有人開始疑神疑鬼,對人性感到絕望,只因為這類體裁的影片赤裸裸揭露,伴隨普羅大眾一起呼吸成長的那些骯髒事。

太過真實平淡,只是這回我們偷看到的不是患有強迫症,總是在洗澡的宜靜,透過An American Crime片中地下室髒污的小窗,我們不得不直視普通人的脆弱和自私,背負一整個社會的原罪而難受。



導演刻意低調的剪輯手法,沒有血濺四方,髒話咒罵和人物表情特寫,An American Crime卻集合了狗鎮,冷血告白和發條橘子...等片的密度和張力,精神凌遲觀眾絲毫不手軟,看完還要喝杯沙士加鹽降血壓。我一向對單憑屎尿重金屬,雜交亂倫,活體解剖或鬼哭神號的驚世駭俗程度,故作正經嚴肅登上禁片之流,彷彿瞬間鍍金的電影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但是現在我的想法變了,我要去找一部超現實禁片來看,裡面應該要有天竺鼠姦殺外星人,然後繁殖的異種後代在有擔任過坎城評審資歷的歐洲女星臉上拉屎,全人類甚至太陽系的所有生物全都屎在一起,有機又環保的末世預言(誰會拍啊?我想史蒂分使批駁和詹姆士卡賣龍和北歐的叛逆導演可以跨國合作辦到),化解An American Crime帶給我的衝擊,此時那些煞有其事的剝削禁片療癒我就像分手擂台或多或少給了這社會空洞殘破的靈魂一點安慰,越不真實的東西就越好笑,也越溫和。

2010年1月12日 星期二

carajo! carajo! carajo!

談到金屬樂,根本是門外漢的我那點匱乏的知識其實還真的沒什麼營養可以分享。
印象中小時候下課,常常沒事做就跑去中山路玫瑰齊柏林看唱片側標自嗨。
(是的,我會煞有其事地把此行程寫進聯絡簿裡)
鬼鬼祟祟一路從A到XYZ的唱片存量巡禮一遍過後,
少得可憐的xyz後面緊接著另一翻風景。
唱片名稱開始出現一些異教徒英雄亂鬥的霸氣團名,
火神安格拉,上帝羔羊,霧都魔堡,暗黑史詩。
除了側標風格遣詞用典艱深,什麼末世啟示、上古英雄爭霸,雄性激素過旺仇恨殺害之類的字眼也不斷在字裡行間出現。
("鞭笞金屬"真的譯得很傳神,每次看到這四個字,都覺得屁股癢癢的)

那時真心認為做這類音樂的性情中人,能激起這麼龐大的怒氣,滔滔不絕對樂迷說(反基督/異端崇拜)教,想必是很一絲不苟看待這世界。
總之,西門町潮男會這樣形容,
金屬樂好有態度和guts!


但是長期跟金屬樂隔岸觀火的我對於Tenacious D的一片丹心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起來很難搞,大概是天底下個性最難相處的胖子Jack Black,和壞老闆長相的KG,兩人聯手不僅打破衣不驚人死不休,每個都瘦的跟蜘蛛猴一樣的硬漢前輩立下的濃妝Code,穿著宅味濃厚的破T和爸爸牌登山短褲,傳承金屬聲勢浩大的編曲樣式和史詩般滿腔熱血的磅礡,即興歌詞猥褻又亂來,無處不是驚奇。



截取自他們半唬爛自傳電影的片段,也是我最尬意的一段,
雖然撒旦性衝動(and being gay)的梗在南方四劍客看到爛了,
但是看到這麼rocker的撒旦侵略性十足,慾火攻心的樣子還是讓人凍未調。
拜託大人!讓我跟你一起carajo !carajo! carajo!
(感謝西班牙的cult fans附送又大又清楚的西文字幕)

2010年1月5日 星期二

Johnny Flynn and Laura Marling - Travel Light

有些神奇的鞋子,能對以貌取人的富家小開下蠱,迷惑他捨棄一票的貴婦名媛,
讓貧窮魚干女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

有些神奇的茶壺,在鍋爐上燒開後,裊裊白煙裡不期然竄出妖嬌的第三性精靈,
狡猾地拿了你的靈魂交換一個健達出奇蛋後,再吃力擠進又細又窄的壺嘴裡。



When I was an astronaut I didn't have my boots,
When I was a coal miner I didn't have the news,
When I was a record store I didn't have the blues,

有些神奇的歌曲,有洗腦的魔力,突然間,你昏頭覺得正經又驕傲的英國腔與草根藍調簡直是繼胡椒粉與滷肉飯後的天作之合。原本唱歌慢到讓你睡著而後睡醒去廁所尿尿回來又不小心睡著的民謠歌手,此刻你聽著他修長手指輕輕撥弄著吉他弦,有那麼瞬間你以為他撥動是春心蕩漾的弦。滿腦子充滿秀色可餐的畫面,羞澀的紅臉頰還有男孩扁扁的聲音。然後你開始認真思考是不是所有叫Laura的女孩都這麼可愛,還是說其實這一切是金屬硬漢的計謀,派來前往顛覆indie kids花草世界的蛇髮女妖。等到我們因為膜拜Laura女神心智潰堤之際,他們就準備大肆進攻,為撒旦大人祭上迷弟迷妹們營養不良的童子身?

2010年1月2日 星期六

《初吻 》Kisses

一個人的出走是流浪,兩個人的旅程是冒險。



從一切被過度裝飾,過份解讀,關於odyssey裡未知的冒險和挑戰,我們總是抱著過於美好的想像,在載浮載沉無邊際的汪洋漂流,祈禱手邊不遠的那塊浮木是使一切好轉的契機。無論處在人生中哪個階段,我無法相信有任何人能成功抵制逃離的渴望。不用深刻感觸現實的不完美,失落和衝擊,不用奮力對抗,放任對生活的冷漠以對,木然總是有反噬我們的一天,基於求生本能,憑藉壓榨得僅存的一絲天真,於是我們出走,希冀未來的不確定性。

忘記在哪讀過這些話:「Running away is easy, you just take off and leave,leaving all shits behind; when you stay,it'll take more courage than runnung. with all the sufferings from misery and destruction,I can't think of there is a way could be any easier than starting an odessey.」

Kisses的故事都柏林市郊展開,兩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和女孩比鄰而居。日子對他們而言並不簡單,無力改變,就像一般青少年成長電影的設定,其中有太多的無奈。他們只能日復一日習以為常地把殘酷現實下的不堪和煩躁內化為郊外小鎮的尋常風景。

直到有天,男孩父親情緒再度失控,打破謊言和壓抑交織的虛假平衡。在女孩的鼓舞下,名為Dylan的男孩想到逃離的可能,他們想,或許到都柏林尋找dylan離家出走的哥哥,或許尋找一絲希望。逃亡的旅程既不浪漫也不美好。片中Bob dylan歌曲的社會批判和不止的苦澀漫天蓋地,經過城市暗角的洗禮後,褪去光環的接頭風景漸漸消弭女孩對傳說怪物的恐懼,她婉拒男孩的打氣,並說:「they are not sackman, they're just two dirty old pricks,like other gross bastards. 」

如果說Odyssey的終點旅程是朝溫暖的家前進,在片中驅使兩人開啟冒險旅途卻很嘲諷地逆轉家庭的正向能量,轉而擔任壓迫者的角色。



「WHEN YOU KISS, YOU GIVE, OR YOU TAKE.」

Dylan洩氣地坐在都柏林公寓下的階梯旁,他好奇問旁邊那位穿著挑逗的年輕女性
「why were you kissing that man? he is so much older than you?」
『he treats me well......』
「so you kissed him for money?」
『no, I kissed him because I've nothing to give.』
「...」

這是片中我很喜歡的一段場景,導演Lance Daly精準並坦白呈現人的韌性和妥協的無奈,在如此晦暗的鏡頭流動下,似乎還能感受人道關懷散發出的光芒和包容。而呼應片名而出現的兩個小孩的接吻情節,其實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遭衛道人士非議,Daly在這裡頭處理地特別謹慎,讓觀者進入很舒服很自然的狀態,導演堅定立場堅持青春的悸動是很純粹的一件事,任何加諸其上的道德污衊,挑明來說怎不算欲加之罪。
在導演的堅持下,幸好沒讓這段情節淪為fetish慾念的犧牲品。

在學院文化盛行的歐陸電影圈培植下,兩個素人小演員不帶匠氣,從生活淬湅,不浮誇的表演方式,在某一程度上,也協助讓寫實宛若一部側錄影片的KISSES適時發揮後作力,而不顯得矯情。想想如果由好萊塢的哪一個天才童星擔綱,會怎樣譁眾取寵毀了這部心中的年度佳片。沒有給觀眾太多華而不實的旅者情懷,結局處理成功跳脫既往公路電影的窠臼,他們倆終究是回到了家。流浪的際遇沒讓他們找到答案,卻教會了他們別輕易相信生活是公平的。

片尾,兩人在各自家人的拉扯和誤解中緩慢前進,堅定地看著對方,釋出成長後無聲的蛻變。Go blimps go像粉紅夢境裡的巧克力糖漿,美好到接近不真實的夢幻白噪音溢出滿幕的黑白光影,然後我有點明白,看似回到起點的結局正提醒我們:沒有永遠的旅途上,沒有一個永不歸鄉的Odysseus,更沒有一個知道一切答案的Holden Caulfield。

生活中的其他狗屎,壓迫人的,讓人窒息的,卻也從來不曾消失時,我們憤怒又該何去何從?我想這部電影最成功的便是告訴我們,這些難解的答案從來就不應該向電影索取,而任何一個輕易塘塞觀眾漂亮結局的導演,或許在這議題上都避重就輕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