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7日 星期二

LUA

I know that it is freezing, but I think we have to walk.
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著走著走著,管不了爛到沒救的方向感,穿越熟悉的十字路口再往回走,到不了西城區的秘密派對,等到我回過神,只發現自己對著一碗乾麵和一盤青菜發呆。







The mask I polish in the evening by the morning looks like shit
有天早上,我記得是冬天,空氣結成冰,清冷的南方冬天,街道錯落幾道稀疏陽光,紙屑落葉塑膠袋隨著風吹,緩緩跳起舞。耳機適時傳來BRIGHT EYES的〈LUA〉,聽著CONOR OBERST顫抖的聲線吐出坦承的胡言亂語,眼前畫面停頓彷彿有一世紀之久,當下決定跳過擁擠的早餐店(反正對一個徹夜未眠的人,吃早餐也是很混亂的行為),拿起相機,繞過小巷,尋找有趣的風景,後來我在一間假髮店前停駐,玻璃櫥窗內滿牆的道具人頭和呆拙的僵硬假髮,他們也還沒睡,臉上留著卸不掉的濃妝,紫色眼影和蠟筆一般粗的黑眉,那是八零年代專屬過時假髮款式和妝容,他們隨著世代興落狂歡了三十年,可惜跟上最糟的時尚,撕不掉浮誇廉價的宿命評論。奇怪的是,那天我卻異常開心,看著假人頭倨傲的表情和躺在老樹下,呼呼大睡的流浪狗,形成強烈的對比,昔日派對動物被囚禁在時光隧道裡的那股荒謬與無奈感,頓時抒發我鬱悶好久的心情。而現在,我非常需要回想那時的情緒。

2010年7月22日 星期四

台北城



紅色的小方桌似乎沒有組好的一天了(她媽的瑞典肉丸,很愛吹噓售後服務,但蓋在天邊老娘是要等到何時去換?),兩支椅腳更被我自暴自棄拿來當筆電的散熱架。
花園上的小房間通風良好,從窗外遠望可以看到一整排的路燈,沒有醜醜髒髒的大樓遮擋,底下來回穿梭火柴盒般的小汽車,前頭燃火似的發亮,消失在左右的窗際。露露習慣在下午打來叫我要按時吃飯,買水果,別懶的洗衣服放假帶一袋回家,還有阿公現在在醫院情況也漸漸好轉,順便要我別熬夜,否則幾年後住院的就是我,她在電話那頭叨念不停,那時我也站在窗邊,被彌留的煙味包圍,喉嚨卻只能硬擠出幾個字,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脫口而出軟弱的話。想念的時候,拿起電話響了幾聲卻又匆忙掛斷,如果被看出強大的不安要怎辦?如果被溫暖的安慰攻擊地體無完膚怎麼辦?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躲回小殼子裡,用超有元氣的偽聲線迅速答覆:好啊,沒問題的,沒錯,就這樣,掰掰囉。

於是今天很難堪地承認自己在這方面的確是很封閉,有人因為這樣難過了,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只是覺得很慌張,努力維持好久的東西好像就要錯過了,拿起手機號碼一個按過一個,卻無法按下通話鍵,只是感覺有好多好多我講不上來卻不想輕易放手的都要從柏油路面隨著夏天的熱氣一起蒸發到觸碰不到的遠方了。

一個人躺在床上,想到那天跟米子說起擁擠的台北城是不是承載著超重的孤單靈魂,所以那麼多黏膩的空虛男女才能忍受對方浪費彼此生命,像寄生蟲找到寄主賴以維生那樣,一起吃著安靜的晚餐,一起悲傷地做愛,一起慢慢地耗弱,只為了不要被空虛的洪流沖走。回程空蕩蕩的捷運車廂內,有對上班族情侶,旁若無人以五體投地的方式與對方相擁談笑,我就開始惡毒地幻想要是台北捷運能把他們倆載到月亮上丟掉有多好,沒有半個人的月球喔,只有他們兩個還有阿姆斯壯插的那根美國國旗的月球,在那裏,他們還會這麼需要對方嗎?


結果,現在最需要上太空的人是我。
怎樣都好,月球,車臣,奧斯陸,只要別讓我像個被拋下的白癡,哭哭啼啼的在這個城市遊蕩,怎樣都好。

2010年7月18日 星期日

貳年







That was then,and this is now.
we're all destined heading for somew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