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7日 星期二

Somewhere in Hurtbreak Wonderland






這年內,數場與獸毛相關的噩夢接連上演。

有的,臉上多了幾許溫柔。倔強的觸鬚看起來不那麼驕傲,也不那麼刺手。
有的,耐不住怒氣,低吼聲隆隆。
有些片段,甚至就跟當初一樣壓抑與絕望。

有些時候,冒險的場景換成了空中的廢墟遊樂園。
泛黃的照片裡,童年與保母出遊的奇異幻境,你像鬼魅似地浮現在我的身後,
手中握的杜老爺順著甜筒餅乾外緣滴溶滑落。
滴落在草地上,暈染成一塊一塊前往某地的足跡。

尋著青草上的奶糖水印,你向前跑來,臉上一抹神秘透著焦躁。
你伸出食指點點我的肩,花朵從肌膚內迸發而生,花開而熟爛。
曝光的黃色光暈燒壞了裡頭的風景。
我跳出憋扭的相框外,戒掉拍照總是捨不得放下手邊食物的壞習慣,擤乾二十年前的鼻涕。

然後我們狂奔。背著裝滿寶咖咖、蓋奇巧克力和麥香奶茶的行囊跳近關門前的纜車裡,
裡面的乘客全是生命中令人安心的角色:
歷屆奶媽們、二姑婆、年輕時神似林青霞的表姊,好奇地往車廂內四處張望。
一歲的小林坐在駕駛座,那時的毛還好蓬,耳朵也很有精神的立著,熟練地用爪子操控鋪滿彩色按鈕的儀表板。
校車司機穿著白色汗衫和第一個暗戀的男孩玩著推彈珠,男孩依舊頂著當年讓我心碎的茶色捲髮。
桃子一郎靠在車窗上睡著了,一起偷喝啤酒的小屁孩們上下打量他過緊的體育褲,發出陣陣訕笑。
高中時的機車朋友,和大學那幫人躺在走道上玩乳頭俄羅斯輪盤。
我們拉著拉環,肩並肩隨著列車左右搖晃。我靠近你耳邊說了一些話。



行進中的纜車以垂直方向往天空噴射,大家在後廂底座滾落成一團人球,卻互不相識。
你也離奇地消失在椅子下。

我臉靠著玻璃,擠壓的變形。
遠遠地面上,她穿著棉質內褲和一件短衫,懷裡揣著一隻胖蜥蜴,
一派清閒坐在泥地上。
順著她的嘴型,我讀出她口中呢喃的話語:something here in hurtbreak wonderland will eat you inside out, sooner or later...

"你真是受不了打擊的軟弱人種....嘖"
即使透過這麼遙遠的距離,她嘴角的蔑視還是清晰地令人心寒。

"隨便也是有限度的,你知道這回事吧?"
在她挖苦的譏諷之前,我的確是把界線之類的無趣大道理忘的一乾二淨。


所以呢?
如果生命中,每個人的出現都將指涉某種色彩或某種風格的故事的話,
翻閱山林傳奇、戀愛小品、義氣奔騰的港漫、暴力美學詩篇、迷幻歌謠的連載後,
我最害怕在Renard的寓言裡學不到任何教訓。

最終,我們在唇語中達成共識。





不知從哪冒出來,
史嬌莉喬韓森穿著車掌小姐的緊身套裝,聞起來非常的香。
紅色的豐唇貼著擴音器,聲音經過壓縮:
"She expected something very different out of love.
She had reluctantly accepted suffering as an inevitable component of deep passion, and was resigned to putting her feelings at risk.
If you asked her what it was she was gambling her emotions on to win, she would not have been able to say.
She knew what she didn't want. However, that was exactly what she valued above all else."




她的嗓音又粗又喑啞,聽得我喉嚨癢癢的,好想大聲咳嗽。

想著她抽菸的神態,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靠在她軟軟的乳房上睡著......。

2 則留言:

Mimi Lin 提到...

somehow this reminded me of the recent novel 殺鬼

it has the similar kind of dreamery, melancholy effect.

thats why I love your blogs :D

金少年 提到...

thanx,我剛初次跑去你那邊逛,非常認同你說的讚美那回事。

找了殺鬼的介紹,看起來是很有趣的小說,耶!我要去找來看,謝謝你的推薦,我可以先把床頭嚴肅的書先擱一邊了^_^